青龙学习小组小组长

没有更多想法。

新推送的消息标题是“生活真是无聊又操蛋啊”。
下课路过M记,因为红豆派的宣传画很诱人,就顺手买了两个,也想碰碰运气。得到的回复却是“嗯”。吊儿郎当地提着麦当劳纸袋穿着我的智障裙子往家走。
今天是艺考的日子,下了课从华师穿过,浩浩荡荡的都是画风清奇不羁的美术生。标准的打扮是改窄裤脚的校裤和印着非常摇滚图案的旧Tee帆布鞋和单肩背画箱,裤子上一定沾满油彩,手上一定拿着盒饭。中间也夹杂着扎着双马尾化着视觉系妆容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粉红的妹子和留着长发手指里夹着烟的颓废青年。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无论是那些看上去有不少故事的美丽女同学,还是留着学生头戴黑框眼镜的模范生,无一例外都是疲惫不堪的样子。他们蹲在路边,脚旁放着也许是最近一次测试画的人像,空饭盒塞满了垃圾桶还不甘心地堆了一地。本来就不宽的路上遮天蔽日地停满了接送他们的大巴,路过其中一辆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白外套牛仔裤的男生专心地在纸上画出一个朦胧的轮廓来。
其实我以前也有过要当美术生的念头的。
以前成绩很差,是那种考不上大学的差。我把这个念头告诉妈妈的时候她沉思了一会,好像很支持我的样子。但是过了几天在和她的一次争执里,她冷淡地说:“学艺术是很累的,也并不会比参加正规高考轻松,而且,学艺术是需要天赋的。”我的胃里一阵抽搐,有什么炽热而坚硬的东西想要喷薄而出,“我不是为了走捷径,我是真的喜欢,是从幼儿园第一次画水彩画老师夸我有天赋的时候就蠢蠢欲动的喜欢,我是真的想要画画啊。”我这么想,却说“这样吗,随便啦。”结果就真的不了了之了。
我记得电影里野田洋次郎在卫生间的天花板上作画,油彩滴落在他脸上他一把抹开,是非常帅气的坚决。记得去签售的时候看到阿梗老师,我一直执意叫她老师她亲切地搂过我问我是学画的时候我咬着嘴唇的踌躇。现在看来我果然还是很喜欢画画。是在寒风中狼狈不堪地吃盒饭,是挤在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的大巴车里一路颠簸,是在画室里一动不动地坐上半天也无法冲淡的喜欢。对篮球对学习对跳舞是对争强好胜的喜欢,只有画画和写字,是对那种足以用一支笔创造出一个世界的喜欢。可是我什么也做不到。
我只有循规蹈矩地读书,然后好好长大,谈一场不甚精彩的恋爱,勉强过完一辈子。
我叫张晓帆,我的口头禅是“对不起”和“随便啦”,我今年十六岁,截至二零一六年我还从来没有为我的人生作出过任何一个决定,从前我的梦想是当一个画家,会写故事的那种,现在我的梦想是能不再这样随波逐流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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