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学习小组小组长

没有更多想法。

被谁拯救



经常,我是一团糟。


在夏季结束之后,我再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我坐在通往市区的巴士的后排,光线逐渐昏暗,气氛变得微妙,车里每个角落传来模糊的人声,我戴着耳机,把自己单独隔离,类似的场景无数次重复上演,我像一个沉默的黑洞,把偶然投射过来的光吞食,也想一个克制的旁观者,在车窗倒影上看着世界走马而过,看时间以空间的形式在我眼前飞速呈现。我没有感受到那种置身事外的沾沾自喜,只觉得庞大的虚无包裹着我。


现在这个季节,在一年中大概等同于一天的黄昏时刻,气温变得刁钻,我总在为穿什么衣服烦恼,在冷热之间折衷选择,然后往往早晨和中午都不会好过,但我每次都做出一样选择。就像在我想要打起精神面对生活的时候,我会在细枝末节的地方苛刻要求自己,百分之百地执行时刻表,熬红眼睛完成任务,去健身房而不是球场,去做一切让我不快乐的事情,并从不快乐的堆叠之中获得自律的满足。事情在这一两周以来变得不受控制,我精神疲惫,心不在焉,摄入过多的糖分,不想动弹,我总是坐在人群中间,努力忍受,强迫自己看起来是平静友好积极汲取的样子,要抑制突如其来的盛怒,要抑制用力下沉的冲动。我是一个轻易被左右的人,我会为做不好的事情哭泣,会为欲壑难填而愤懑,会眼红和妒忌,会自怨自艾自暴自弃。


这个月里我又在看阿兰德波顿的书,我也想从中稍获慰藉,会读到某行产生“就是这样”的惊呼,但它除了在逻辑修辞上给予我共鸣,帮我理清思绪,并没有给我具体实际的更多帮助。我对自己做一些清理,在阳台上躲着抽烟,在熬不下去的时候吃上一粒药片。药片吃一个月才开始起效,我只开了两周的剂量,也并没有按时完成。但这些也无法拯救我,我并没有因为它们而好转。


巴士车窗外能看到市郊矮矮的房子各色屋顶,也能看到纵横交错的电缆和光缆联合把城市捆绑,我想起在代代木的夏夜里,我们去罗森买了糯米团子和酒,还有便当店里的唐扬鸡块,塑料袋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公园里的秋千孤零零地等待,那一瞬间两颗心无限靠近。


把卫衣的帽子戴上,柔软的织物面料拥抱我,柑橘的味道充斥鼻腔,我想起我们在寒冷的天气并肩而行,手各自插着口袋,冬天的冷风灌满我们的衣服,两个人顶着风闷头躲进麦当劳,一贯的可乐换成红茶的双层吉士堡套餐和全部新品的合集昭示着我们迥异的性格。


终于下雨了,门外下着秋雨,耳机里也淅淅沥沥,我的身体里也潮湿着下着雨,我想起书包很重,文综选择错了很多的我沮丧得像条小狗撑伞上学,你从后面追上了和我打招呼,我好丑好狼狈,你还是笑着跟我讲话的那个雨天,你无意间给予我的一份继续下去的力量。


我在那些电光火石的的时刻,突然感受到辽阔。


我是一个容易被左右的人,我被雨水伤透了心,我边走边哭,直到你突然出现,向我伸出了手。


我一次一次地被这些爱拯救,我一次一次被你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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